第五十七章 小關可以犧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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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邦晏遲遲沒有收到來自於關如輕的任何消息，他聯絡了黎歡，黎歡掛保證已經把他所有的聯繫資料都給了關如輕，但就如她當初所說的，會不會跟他聯繫得看關如輕那邊的意思。

    而她連通電話都不給他，連一聲招呼都不打，是完全忘了他了嗎？還是對他死心了？還是她受限於其他人，沒辦法跟他聯繫？

    「阿晏，該上台了！」小為看著他還在對著手機發呆，忍不住提醒道。

    蕭邦晏連聲回應都沒有，只是默默的把手機收回口袋裡。

    三個月了，當初引來的流量也被利用得差不多了，他們是接了很多活動，團員們個個口袋裡都賺到了錢，但這點錢仍比不上線上的明星多，更比不上出過專輯的樂團，頂多就是可以讓他們少做幾年的活，但距離真正的發達還差得老遠。

    可跟團員相比，蕭邦晏的境遇是完全不一樣的，他畢竟才是真正的流量，只要有他現身的節目收視率一定火爆，光是一檔戀愛真人秀就讓他上了十幾次的熱搜，此外他還接了不少歌手的寫歌邀約，這三個月就跟人家合作了四首歌，有他出現的影片每一隻都點擊量都高過線上明星，要不是有蕭邦晏堅持一起表演，其他人根本沒有被邀請的理由，人人都是來看蕭邦晏的。

    而不管所有人怎麼努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他人只是在蹭蕭邦晏的流量，這個樂團說穿了也就只有蕭邦晏能真正賺大錢，其他人只是跟著沾光而已。

    蕭邦晏在台上唱完了最後一首歌，迎接著台下熱烈的掌聲，但他的表情卻沒有太多喜悅，而這情況越來越糟……

    「之前那個大華唱片談得怎麼樣？」艾恩忍不住問。

    「沒戲！人家只要阿晏。」小為直接戳破了他的夢想。

    「可是先前那個柯董也說了會幫我們美言幾句，說我們是真的有機會啊！」

    「艾恩，那天柯董喝得比你還醉，你怎麼會信一個酒鬼在酒吧裡說的醉話？」

    「我們總不能這樣下去，這個月的邀約只剩上個月的一半而已……」艾恩也有了危機意識，這幾個月大家的確有賺到錢，但這只是暫時的，他們還是得為未來做打算。

    「下個月阿晏還接了一部綜藝，還有一部網劇，我們能合體的時間就更短了。」而作為交換，蕭邦晏把他們樂團的歌硬塞給劇組，當不成主題曲，也好歹是首插曲可以曝個光。

    「我想起來了唐總，那個影視大亨，他不是一直很想簽我們嗎？」

    「那就差得更遠了……人家要簽的不是我們，也不是阿晏，人家喜歡的是小關。」

    唐培韓在酒店裡看到了小關和阿晏合拍的酒店旅拍廣告之後，對廣告掛報裡的美麗女子一見傾心，即便都說了是阿晏的女朋友，唐總也完全不掩飾他的興趣，甚至背著阿晏向他們打聽小關的去向。

    「還說呢！如果他真的要小關，小關犧牲點也無所謂。」

    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只要有人肯簽下他們樂團，艾恩什麼條件都願意接受，他只怕眼前最後的機會會一點一滴的消失。

    「你說這什麼話，那是兄弟的女人。」小為很不喜歡他這種態度。

    「小關她肯定願意為阿晏做事的，她都為了阿晏做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件。」

    「阿晏究竟還要為我們犧牲多少？他放棄自己可以出道的機會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女人都要放棄拿去當犧牲品，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更何況小關並沒有對不起我們。」小為說著說著已經有些火氣了。

    「你這麼氣幹嘛！我們以前屁股後頭不一樣也有一堆女孩子追著，你敢說你一個粉都沒睡過嗎？那些粉絲本來就是會為偶像無條件付出啊！」

    是啊！年少輕狂，玩樂團的時候總會遇上幾個自動送上們來的小妞，那些女孩對樂團都有著美好的想像，可上過幾次床發現這幾個傢伙又窮又沒本事就會走人，這種因幻想而跟他們再一起的女孩多的去，可是他們現在說的是小關，不是那些腦殘粉。

    小關和阿晏兩人都是認真談感情的，小關甚至還為蕭邦晏做了那支MV，他們現在能有多一點錢賺都得要感激她。

    「我們出不了專輯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如果真要把兄弟的女人送出去才能簽上合約，那我退出！我不淌這種渾水！」

    「你說什麼！大家兄弟一場，你在這時候說要退團？」

    「因為我早就看清楚事實，我們只是在利用阿晏的仁慈，利用他的流量來為自己開路，但我們誰也沒本事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現在利用阿晏也賺到錢了，你還不滿足，你以後看著阿晏越走越遠，發展越來越好，你心裡只會更加不平衡，更想追上去，你完全沒看清楚我們跟他之間的差距，你認為他有的你也要有，你認為阿晏欠了你什麼嗎？他什麼都不欠我們！

    他都已經為我們犧牲這麼多了，你現在竟然把這一切當成理所當然，甚至覺得賣了他的女人也合情合理，你不認為你已經有點瘋魔了嗎？」

    「我只是覺得那也是個辦法！」艾恩被他說得面紅耳赤。「我開個玩笑不行嗎？」

    「你最好連這個念頭都不要有！不然我真的會看不起你！」小為義正詞嚴的說道。

    「我這不也是為了我們的樂團？」艾恩努力為自己的失言找理由。

    「你有本事跟阿晏一樣多寫出幾首歌來，少在那邊做春秋大夢！明明自己沒本事還要拿出兄弟情逼人瞎挺。」

    「你說誰沒本事！」艾恩氣得一拳就要掄過去。

    誰不是為了這個樂團付出，趁著這個流量錢是賺到了，但能撐個幾年？他為了這次的出擊，連酒店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廚師工作都辭了，已經準備多時的執照考試也放棄了，就想著趁機會一舉成名，現在就只賺了這麼點錢，反觀蕭邦晏，綜藝節目邀約頻頻，連戲劇節目的劇本都送來等他拍，甚至連廣告都接上了，要是他們再不加把勁，只會被阿晏遠遠的甩在後頭，今後都別想再跟上他的腳步了。

    胖子跟蕭邦晏同時回到休息室，看著他們兩個就要打起來連忙上前來攔……

    「搞什麼？你們兩個怎麼就吵了起來！」胖子不解為什麼大家都是好兄弟，為什麼要吵成這樣？

    「沒什麼！」

    小為不願多做解釋，只是深深的看了艾恩一眼，揹起了自己的貝斯，離開了休息室。

    他是真的厭倦了再利用蕭邦晏過日子了……

    她養了兩年的多rou小盆栽朝她飛了過來……

    沒躲開，撞上了她的額角，關如輕忍著不喊出聲。

    可是他們打她，她被踹倒在地上……

    不行！不能踢她的肚子！

    她用手護著腹部，可是他們卻不肯放過她。

    那些腳就往她下身狠狠地踹下來，她一直忍著，直到疼痛襲來……

    「別打我！我肚子裡有寶寶！」

    她哭了，她一直記得自己臥倒在地上的姿勢，她曲著身子想護著肚子，可是沒有用……

    「醒醒！」

    秦知煥聽見了她的呼喊，起身只見她一身冷汗的閉眼掙扎著。

    他雙手按住她的肩將她搖醒，迷濛的大眼一睜開，晶瑩的淚水就跟著落了下來。

    秦知煥點開燈看著她，發現她就連醒著她的手都還護著自己的肚子，而他清楚的聽見了她在睡夢中喊著：「我肚子裡有寶寶！」

    「做惡夢了？」

    關如輕混亂的點著頭，心臟還狂烈的砰砰跳，甚至沒感覺到自己在哭。

    直到秦知煥幫她擦掉了頰邊的水珠，她才驚覺眼前一片模糊是因為淚……

    「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慌亂的躲開了他溫柔的碰觸，逃到洗手間裡掬了把冷水往臉上潑，試著讓自己清醒一點。

    都過去了！她好久沒做這惡夢了，怎麼今天又想起來了？

    對……因為她生理期又來了。

    又枉費了秦知煥在她身上努力的耕耘，本以為兩人次數這麼頻繁，能不懷上都難！結果三個月了，她的生理期都準時來報到。

    期待越高，失落就越深。

    她幫自己打理了一下，確定了情緒恢復平穩了才回到房間裡。

    人一躺上床就被摟進了他懷裡，關如輕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習慣秦知煥的擁抱，她甚至已經在他懷裡找好了一處最適合自己的角度歇著，但一時半刻還沒辦法馬上睡著。

    像是感應到她還醒著，他的大掌在她的腦袋上輕撫著……像在哄她。

    這讓她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做愛的那一晚，他一路也是不停的哄著她很溫柔的在她耳邊說著話，好像他們真的是情人一樣。

    可是得手了以後……他就再也沒哄過她了，她開始過起了只有一個人的生活，他也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來找她，她得到最多溫柔也只有在那一晚。

    秦知煥為她留著盞小燈，亮度已經調成適合睡眠的昏黃，她隱約可以看得出他冷硬的雙唇，還有緊繃的下顎線，就算是在黑暗中映照出的角度都那麼好看。

    她嘆出一口長氣，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她今晚真的很需要安慰，而她身邊就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