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9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之善德恶报、斯年锦书、温存、晚风轻柔、少爷他总是爱演戏、光华璀璨、教皇、穿成龙傲天的恶毒后妈、捕猫陷阱【师生3p】、穿来被人虐,老铁,扎心
双手,他猛地攥住,放到嘴边,像舔又像吻,期望这双手能给予他些许求生本领,例如往前跑,往上爬。可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他仍被死死压在沉重的废墟底下,没有人能够救他,那双手也被抽走。他是恐惧,所以要叫,又叫不出声,只好张合着嘴唇,无声地喊向迩,向迩。但向迩是谁呢,他不记得了,想来应该是某种力量,才会叫他在想起的一瞬间忍不住落泪。向迩,是向迩,确实是他。是他在问:“我是爱你的,你知不知道?”他必须要承认,可嗓子被糊住了,只好以嘶哑的气音来答:“我知道,我都知道。”然后向迩就笑了,微微弯**来捧住他的面颊,嘴唇掉在他鼻尖,接着是人中,最后嘴唇,他轻轻地摩挲,在唇面按压又挪开,小声地告诉他:“爸爸,你不要害怕,我永远在这里。”向境之还是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于是向迩又请求他:“那你抱抱我吧,好吗,抱抱我。”这个孩子的要求永远是他必行的命令,他是很听话的,就抬手抱住他的肩膀,死死握着,后来挪到脖颈,以吊绳求生的力道勒着,想一想,怕他要疼,又松开了,撑开五指挡在他后脑,防止在这个孩子勇敢朝前行进时忽略背后的风雪,所以他总要帮他多看一眼。向迩在他怀里待着,任他以绝对掌控的姿势掌住自己的后脑,嘴唇在回应,实在难以呼吸就躲开,贴着他的唇面啄吻。向境之问:“等我?”向迩退离一公分:“你要跟上来。”向境之吻他鼻尖:“跟着你?”向迩说:“是。”“那你要记得跑快一点,”向境之搂紧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我能跟紧你。”后来,向境之走了,或者说走的是向迩。白君复在楼下等得不耐烦,频频抬腕看表,就在耐不住要往楼上冲时,向境之下楼来,面色古怪,像哭像笑,脸颊和嘴唇倒都红艳艳的。他们并肩出门,赶着时间前往机场。路过庭院,向境之蓦地感到后背灼热,仰脸去看,二楼窗边是他钟爱的小孩,他手背支着下巴,上半身都仰在窗外,又懒洋洋地趴下,肩头还卧着一只打哈欠的布偶猫,一人一猫都冲他在笑。向迩目送他上车,又在他从车窗探出头来的同时,水红的嘴唇微微撅起,啪嗒一声,朝空气打了一个响亮的吻。向境之收到了。实际上,时间这东西比想象中的痛苦难捱要更加温和一些。修养近一个月后,向迩向学院递交了复学申请,校方很快通过,他至此开始正常上学。回归校园的第一周,他算得是轰动全校,不为别的,就因为社团一群男孩儿的某个赌约。当时向迩伤腿还没好全,上课多是司机接送,他随身带着手杖,倒也不碍事。但不知哪天谁起了头,非要打个“抱着模特做五十俯卧撑”的赌。事关尊严,男孩儿们一个比一个胆大,到后来“五十个俯卧撑”变成八十个,“模特”变成向迩。一堆人将他抱来抱去,不是搂着膝盖就是按在背上,向迩想反抗不得,只好眼见着社团门口的围观学生越来越多,而他缩着腿坐在某位白人男孩后背,随着他艰难的起伏而担忧,刚想低头问他还能不能坚持,男孩儿转眼放弃,趴在地上连连告饶。一边计时的贝拉伸手把他拉起来,向迩撑着手杖站稳,对社长提议拿自己做道具实在有些勉强,不如换一种方式。可推拒的话刚出口,社长嘘他一声,贝拉也捏他手臂,要他用不着担心:“你看看,你生一次病都瘦多少了,现在全身都只剩骨头。”“没有那麽夸张。”向迩叫屈。贝拉拍他肩膀:“放轻松点,大家就玩玩,到时赢钱也会给你一份,你就当帮忙坐几回人rou垫子。”胜负揭晓于两天后,向迩被当作人偶似的移来移去,赢得全社俯卧撑比赛的是位黑人男孩,身形很高大,性格却很害羞,还拒绝了向迩的拥抱。也是到后来分一份辛苦费,向迩才知道,原来这个男孩是恐惧所有人,用当下的流行词来说,该是社交障碍,他的心理医师告诉他应该学着走进人群,而这回的俯卧撑比赛就是他尝试数次后,迈出的最大的一步。说这话时,向迩和他面对面坐在学院附近的酒吧卡座里,黑人男孩挠着侧边头皮,偶尔抬一抬眼看他,都会和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对上。男孩鼓足勇气开口:“你很受欢迎。”背景音乐震耳欲聋,向迩没有听清楚,反问道:“你说什麽?”“我说,”男孩靠近他,“你人很好,在学院一直很受欢迎。”向迩翘着嘴唇,很可爱的得意:“也许是吧。你也会遇到很多朋友,只要你愿意往前走。”“你有女朋友吗?”“女朋友?”男孩点头:“很多人都喜欢你。”向迩说没有,然后拉开外套衣袖,露出手腕的一截月牙,也笑得眼睛弯弯:“但我有爱人。”和向境之分别前两个月,无论电子通讯或书信都被完全阻断,向迩没有渠道获取信息,只能从陈冬青那儿挖取。开始他也能听懂一些,但到后来事情越发复杂,加上陈冬青也被波及,通讯被监视,向迩这一条路就断在了半途。但他没有太担心,可能离别前和爸爸的摊牌让他将心底唯一一块重石都掀走,他不再担忧爸爸会受不得压力而选择自我放弃,甚至可以说有些自傲的,他明白自己的承诺一定会让他回来,这毋庸置疑。就像所有人认为的那样,向境之确实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他不想让向迩远在大洋彼岸都要提心吊胆,手机电脑是都弃之不用了,每天不是和白君复一起整理资料,就是看书,但效果不佳,他可以在两天内囫囵看完三四本,等书页合上,却是连主角姓名究竟有几个字都记不清楚。反而每天午夜梦回,他常要回到冷冰冰的证人席上,被接连质问一堆带着尖锐字眼的问题。他头很疼,知道自己在做梦,于是拼命掐着大腿要醒来,但没有办法,那些问题先疼痛降临,字字句句往他耳朵里钻。他们问“猥l亵”,问“受l贿”,还问“性l交易”,他觉得可笑,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不着边际,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却照样能问得正义凛然。可这些都不重要,他在庭上唯一的失控,是因为对方指责他没有资格拥有一个孩子。白君复听闻脸色大变,立刻驳斥对方,同时以眼神示意向境之冷静,千万冷静,连带着陈冬青也替他捏一把汗,牙咬得稀碎。庭后白君复照着墙怒捶三下,连骂数句脏话,身上西装扭得乱七八糟,心头郁气仍难消散。向境之则撑着额头,半天没有出声。陈冬青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