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艾斯的初吻(上)
3.艾斯的初吻(上)
你趴在草坪上以木杆做笔，比比划划地算日子，不知不觉你已经快要跨过十五岁的大关，但这也就意味着还有不到一年艾斯就要出海了。 唉，叹了口气，发泄地把木杆扔在一边，揪扯小草的茎叶。 "小姑娘怎么不开心啊？" 你微微抬眼，卡普爷爷高大的身躯遮住了你头顶的阳光，他刚追着揍完两兄弟从森林出来，身上还夹了几片绿叶，被揍的满头鼓包的两人溜进森林深处，一时半会儿还不敢探头。 这些年你摸透了卡普的脾气，他可舍不得揍你，只要你撒娇讨好、插科打诨，他都能立马将你要当海贼的事抛之脑后，再手忙脚乱地哄你。 此刻你一个微笑都做不出来，平日里活泼的小姑娘突然沉默，这可急坏了中将大人，安慰失落的青春期小姑娘远比解决一船穷凶极恶的海贼要棘手，爷爷绞尽脑汁冲你做鬼脸，把生平最用力的哄小孩手段全使出。 你嘟囔:"笨蛋爷爷，我可不是小孩子啦。" 这话重伤了爷爷，比用刀剑砍出来的伤口还深，他蹲在旁边默默伤心一会儿，看你还是无精打采又坐到你旁边。 你换了个姿势，仰卧到草坪上，任由微风轻拂，上半身刚好在卡普笼罩的影子里，阳光一点也不刺眼。 他一直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后正义的披风随风轻摆，这一刻，你忽然觉得爷爷离你很近，你缓缓开口:"艾斯很快就要出航啦，我好难受。" "那个小子，最后还是要当海贼......"他缓缓开口，没有了平日里的愤怒，倒是有几分察觉不到的无奈。 "当然啊！"你点点头，"这可是艾斯一直以来的梦想呢！" "这也是你的梦想吗？" "当然啦！"你失落的情绪渐渐被期望取代，憧憬起未来:"我要开启一段了不起的冒险呢！" 看着你的笑颜，卡普挠挠头，也爽朗笑道:"小姑娘真的不和我去当海军啦？" 你哼道:"怎么可能啊！那样不就和路飞艾斯成为敌人了吗？" 他一怔，即刻大笑道:"哈哈，也对啊。"好像你讲了什么笑话，你默默无语，笨蛋爷爷。 密林深处的一汪小溪边，气喘吁吁的兄弟二人停下修整。 溪水澄澈，一眼就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艾斯盯着依稀倒影的身影，匆匆洗了把脸。 "爷爷好烦哦，追了我们这么远，要好久才能回去。"路飞瘫在一边哼哼唧唧，两只蝴蝶停在头顶嬉戏，他也无力顾及。 闻言，艾斯一笑，手捧着喝了几口溪水。 "玛琪诺说，你好像很喜欢江江呀。"不知想起什么，路飞忽然扭转话头，可他语调松散，毫不知晓自己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艾斯呛了好几口水，耳尖一热，故作镇定地站起身:"什...什么啊..." 目光追逐着蝴蝶飞舞，路飞哼哼:"玛琪诺好奇怪啊，明明我也很喜欢江江呢。" 艾斯轻咳了几声，不再多言，阳光打在他脸上，刺眼的隐匿了情绪。 青春期的少女身量一蹿再蹿，玛琪诺送你的几条裙子如今已经紧绷绷的，裁裙子不比做男生的衣物简便，你不想总麻烦她，所以偶尔也会去风车村找她讨教一些缝纫技巧。 这天你在酒吧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他在和玛琪诺神神秘秘讨论什么，"艾斯，你怎么在这?"你隔着窗户高喊。 本是蹲在椅子上的他猛然起身，弄翻了一地桌椅板凳，马上狼狈起身扶起椅子收拾残局，你抓到他偷偷学习礼仪时他也是这幅羞赧慌乱的神情。还来不及多问，他就涨红了脸跑出屋子，跑出一段距离，又回过头来对着玛琪诺恭恭敬敬鞠躬:"谢谢你。" 剩下一脸疑问的你和笑到不能自已的玛琪诺。 什么嘛...... 你乖乖站直由玛琪诺量腰围，她先用粉笔做个标记再收回软尺，轻声呢喃:"这条裙子要提高腰线呀。" 你撇撇嘴:"我最近都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啦。" "江江是不是快过十六岁生日啦？"玛琪诺轻笑。 你点点头。 她的身高已经不及你，但抬手揉揉你的发顶:"这就是啦，因为小姑娘长成大姑娘，裙子自然也穿不下啦。" 你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解释，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 "艾斯慌慌张张的到底在做什么呀？"你央求了好几遍，使劲浑身解数套话，玛琪诺都不肯直说。 "好啦好啦。"她轻笑着点点你的额头，"唔...艾斯在争取一件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呢。" 艾斯那么厉害，他有什么争取不到的，你想不出。 那天艾斯从酒吧逃出，绕着村子晃悠了几圈，被村长追着骂了几遍，再跑到森林里捕获了一大头野猪做晚饭，心里的热气都还没消散。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在路飞的呼噜声里反反复复琢磨玛琪诺的话:女孩子当然喜欢负责任的男孩啦，女孩子也会喜欢漂亮衣服，女孩子得知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会很高兴的...... 最后到天际泛起一片白他才睡着，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狩猎，被路飞笑了一路。 这些日子艾斯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干什么，你和路飞偷偷跟踪过他，无奈艾斯的感官和行动都敏锐你们太多，每次都让你们无功而返。 他近期一系列不寻常的行为终于在你十六岁生日那天有了答案。 他红着脸挠挠头，问你要不要去哥尔波王国庆祝生日，准确来说，他的原话是问你要不要去哥尔波王国吃中午饭。 听到吃饭，路飞兴奋地一蹦三尺，一路上要么扒着你要么扒着艾斯，絮絮叨叨询问有没有"烤野牛""烤巨山羊"一类的菜品。 你许多年没踏入这片土地，这里比你记忆中的还要光彩豪华，可艾斯明显轻车熟路，带领你们穿过大街小巷。 最后他停在一间服装门店前头，干巴巴地叫你去里面选衣服，他自己候在店门口，盯着你的动作，当对上你疑惑的目光就匆匆撇开眼。 "啊啊..."你云里雾里的摆弄店里华贵的裙子，这里每件衣服都是天文数字，销售员小姐迎笑，上下打量你几眼，笑容沉下来。你被数字吓得目瞪口呆，随便一件都够你们一个月的饭钱了，你摩挲着顺滑的锦缎裙摆，忽然间丧失兴趣。 从艾斯的角度只能看到你站在每件华服前的背影，他想象着你穿上它们的情景，一定会像他第一次见到你穿裙子那样惊艳，盈盈一笑，笑着说:艾斯，好看吗？他一定会用最耀眼的笑容夸你好看。 "砰砰砰"你扭头看他敲敲橱窗玻璃，笑得坦荡，口型是在说:选你喜欢的。 哪里来的钱啊，笨蛋。 此刻你可没空腹诽，环顾四周，哪里还有路飞的身影。 只听窗外传来几声尖叫，你扒头望去，果不其然是路飞惹出的事故，临近饭点，饥肠辘辘的他被贵族酒店里飘出的香味吸引过去，吸着鼻子找寻香味了来源，这一路疾驰，冲撞了不少贵族，还吓到了几位深闺淑女，故此才有那几声尖叫。 当你们赶到酒店宴会大厅时，正看到在路飞嘴下夺食的餐厅经理以及嘴里塞着一大只烤羊腿却还偷偷摸摸往裤兜里塞鹅肝的路飞。 糟糕，又要跑路了。你默默思考，却好像被艾斯看穿了心思，他掏出一个口袋，扔在桌上，哗啦啦散落金光闪闪的一包贝利，"这些够让我们吃一顿饭吗？"他扬起招牌微笑。 这大概是你们在哥尔波王国吃过的最有底气的一餐，虽然过程中路飞的连吃十只烤羊腿引来无数路人观摩。 吃遍了rou类，路飞挪动涨成圆球的肚子挤到后厨吃甜点。趁着只有你们两人的功夫，你趴在桌上注视着一头扎在炒饭里的艾斯的侧颜，他的睫毛好长，随着呼吸翕动，他的脸上还有很可爱的细碎的雀斑，他的五官夹杂着少年的稚气和成熟男人的英朗，联想到他这段日子神神秘秘的举动，他刚刚是要给你买裙子的吧......你真是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似乎是在睡梦中被人的目光烧热，他猛地睁开眼，你躲闪不及，被抓了个现行，才发现你们靠得好近，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他一惊，后退三尺远，你脸也guntang，慌慌张张没话找话:"艾斯，你你你的怎么有那么多贝利......." 不等他回复，身后尖锐的男声替他回答了你的疑问，一个刁蛮的贵族样男人冲保镖怒吼:就是这个小子抢劫的我！ 他拉着你拔腿就跑。 跑出一条街道远才想起来落下了路飞，你们又顶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追击跑回酒店，中途城市的巡警也加入了追捕队伍。 再回酒店时，一楼已经人群围着水泄不通，路飞没找到，倒是先引起了酒店安保的注意。 ...... 最后你们二人还是藏在高层的通风管道里才逃脱了几十人大军的围捕。 高层多是贵族房客，安保们有所顾忌，不敢轻易上楼，狭窄的通风管成了你们暂时的庇护所。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喧嚣的声音渐止，你们正打算悄悄潜入客房再溜下楼去，就听客房里传来人声。 起初是低低的男女欢笑，然后是一阵衣物摩挲声，掩也掩不住的气息。 客房里弥漫起浓郁的欢爱声音，男声如野兽低吟，女声娇媚婉转，混合着噗叽噗叽的水声。 若再透过通风管道的暗缝向里瞧，能清晰看到两具赤条条的身子像蛇般缠绕，床铺衣物凌乱搅到一处。 你好像被雷劈中了，愣在原地呼吸都止住，脑子里一会儿盘旋的是玛琪诺给你科普的生理知识，一会儿又完全宕机，身后传来热浪。 你机械地扭头，与烫红着脸的艾斯面面相觑，此刻一星半点的动静都被无限放大，回荡着空空荡荡的通风管道，比如艾斯粗重的呼吸。 他也如被击中一般，甚至现在都像泡在酒里浑浑噩噩，最初还没意识到这二人在做些什么，直到他们两个赤裸着身子才觉得大事不妙，滚滚喉咙，却发不出声。 此情此景，你们二人哪敢看对方，你哆哆嗦嗦想要挽起垂落的发丝，手指却轻触到他滚热的肌肤。 "啊......"你手指被烫到般猛然缩回，手指猛然的触碰好像激发了艾斯全身的电流，他"嘶"地倒吸口气，你燥着耳朵跌跌撞撞跑走。 通风管道里铁皮碰撞的声响惊扰了室内浪荡二人，在你身后只剩下惊动整层楼的尖叫和僵住的艾斯。 在找到角落里睡着的路飞前，你们一直没敢跟对方交流。 三人狼狈的从满城追捕中逃离，经过一路的奔袭才稍稍减退了你们的尴尬。当然路飞浑然不觉，他仍旧沉浸在丰盛美食的余韵中。 他伸出胳膊揽着你:"江江过生日太好啦，真希望江江天天都过生日呀。"你被他再寻常不过的触碰打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