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澹台烬叶夕雾重逢
本想挖了翩然的妖丹，不过澹台烬转念一想改变了主意，换以一颗夷月族秘药控制翩然为己所用。 盯住翩然，澹台烬问道：“你方才说曾见过叶夕雾，她在哪？” “我是曾见过她，是在一处山林里面，她还为我疗了伤，在那之后她就离开了。” 迎着他的视线，翩然话只说了一半，然而澹台烬再次问了一句，微微偏了头，仍是盯着，“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嗯？” 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翩然只觉得自己的脖颈有些发凉，就怕挨咬上一口，念及刚刚吃了对方的秘药，她不得不接着说出实话，“她说自己要去荒渊，让我带她去。这些都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 “荒渊？叶夕雾去哪里做什么？”澹台烬追问。 听说荒渊是一处人迹罕至的隐秘所在，不宜人类生存，常人根本不会想要靠近。以叶夕雾本来要带他回盛国的态度，突然抛下他转而去了那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叶夕雾只说她非去不可。”翩然与他对视，竭力证明自己的真诚。 “好吧。孤就暂且相信你。”澹台烬转而向她露出一个微笑，“有件事，孤要交给你去办。” 受他所制，不论他说什么恐怕翩然都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于是当晚翩然便带着澹台烬交给自己的任务去往了盛军大营，叶清宇的营帐。犹豫了一晚，第二天叶清宇还是单独去见了澹台烬。 三天后，澹台烬亲征迦关，叶清宇想到了那天与澹台烬的谈话，内心激烈挣扎之下他闭上眼，最后选择了开城门投降。 叶清宇不忠不孝，但求对得起天下苍生。 迦关之下，澹台烬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面上舒缓了神色，眼神中微微流露出得意之色。 当叶清宇得知澹台烬已经派人去盛都接叶家人，不日便会到达景国时，这个一身铮铮傲骨的叶小将军才算是真正对澹台烬表示臣服。 “往后叶清宇甘愿为陛下所驱驰。” 澹台烬将他从地上扶起身，“叶将军，你愿意让孤做那执剑之人，是孤之幸事。” 叶清宇早已对澹台烬刮目相看，闻言竟也有些受到触动，他微微点了点头。片刻后他想起了叶夕雾，便问道：“陛下，不知我二姐一切可好？” 闻言澹台烬的好心情直接坏了大半，他转开眼，“孤怎么会知道？她数月前就已经离开了。” 纵使从翩然那里知道了叶夕雾的去向，但荒渊可是大妖都难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就算叶夕雾身怀倾世之玉……所以她到底要干什么？他倒是宁愿关于玉的诅咒之事叶夕雾是骗他的，用倾世之玉救了他，又将玉从他身体里取走，现在还去那什么荒渊。 澹台烬被那张巧笑倩兮的面容扰得心烦意乱。 然而叶清宇以为澹台烬仍对叶夕雾心怀怨恨，故而为她求情，“二姐骄纵，以前多有得罪，还望陛下宽宥，一切惩罚我愿替她承担。” 然而澹台烬已经没有兴致多说了，他向后挥了挥袖，“孤有些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叶清宇还想再说话，忠心的廿白羽已经替澹台烬赶人了，“叶将军，请。” 叶清宇只得转身离开，其实他也根本不用担心澹台烬会对叶夕雾不利，他只是有些思念叶夕雾罢了。 叶夕雾，你现在究竟在哪里？是不是已经从荒渊里出来了，为何还不来找我？ 而另一边的叶夕雾终于为月扶崖找好了去处。岳家虽只是一户农家，但岳家夫妻心地善良，苦于多年无儿无女，承诺会把月扶崖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叶夕雾也放下了心。 念及月扶崖身世可怜，安全起见叶夕雾决定为她改名为岳崖，还将亲笔写的一封介绍信交给了她，若她想要学习法术，便可以拿着这封信去衡阳宗。 拜别过岳家人后，叶夕雾便踏上了去往迦关的路途，她该去找澹台烬了。 “若不是叶小将军弃城投降，朝中无人可用，又怎么会轮到宣城王亲自带兵呢？” “这景国国君以前是质子，盛王不就是见不得这质子现在都快骑到他头上来了吗，这才要打仗。叶老将军重伤，叶小将军投降，盛国国运尽了啊，若不是盛王利令智昏，咱们怎么会过这种苦日子？” “管他呢，皇帝姓什么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景国也没什么不好。听说他们军队驻扎在墨河，对战俘流民都很优待呢。” 这话说得不错，叶夕雾在饭馆里头听着后桌的两个人谈论着盛景两国的战事，微微点头。果然人多的地方消息就是流通得快，她听了半晌，已经对盛景两国的形势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唉，打仗时候，苦的永远都是百姓，故而叶清宇投降时的心境她也能从着两人的谈话中窥见一二。叶清宇是那种忠君爱国的将军，但其实更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将军。 她不是叶啸叶清宇那等忠君爱国的将军，也对争权夺利没有丝毫兴趣，只是能共情百姓的苦难，故而都是这个盛王利令智昏的错，也不知道叶家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也是跟澹台烬在一起吧。 看这两大哥懂得还挺多的，叶夕雾便转过去问他们，“两位大哥，方便问一下景国军队具体驻扎在哪里吗？” …… 墨河，景国军队驻扎处。 叶清宇正要去周边例行巡视，未曾想突然见到了叶夕雾的身影，为了方便谈话，他们来到了一处隐秘之处。 眼见气氛沉闷，叶夕雾首先开口与他寒暄了一下，“清宇，好久不见。” 却见叶清宇低下头，呐呐道：“二姐，我已叛出盛国，无颜见你。” 她只挥了挥手，笑言道：“不用说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是个好将军，易地而处，我也不能比你做得更好了吧。” 闻言叶清宇在她面前轻松了许多，亲人的理解支持对他而言便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了。不过随即他又面露担忧，关心道：“可这段时间你究竟去哪里了？” “哎，我的事情说来话长。”跟他也说不出口啊，叶夕雾便选择敷衍过去，将担忧之事询问出口，“你可知爹爹和祖母他们如何了？” “他们会没事的，澹台烬派了人去盛都接，应该很快就到景国了。”叶清宇愉快地回答道，然而眉宇之间轻松下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叶夕雾没有发现，她的神色瞬息转晴，“那就好。对了，清宇，我方才看到了军营里有不少术士，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澹台烬又琢磨出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了吧？” 闻言叶清宇敛起神色，正色道，“被你说中了。景王让翩然帮他唤醒在墨河水底沉睡的一只大妖，招入麾下，军中已经在准备祭河仪式了。” 那么说翩然也在澹台烬麾下了，叶夕雾思忖。早在三个月之前，澹台烬便已经成功登上了景王之位，那时她才离开多久？为了筹备夺位计划，澹台烬一定做出了不少准备，吸食妖丹是肯定的，如今又是抓遍了方圆百里内的妖兽招入麾下，想要一举击溃盛军。 两国一统她倒是没什么意见，百姓或许还喜闻乐见呢，至少比昏庸无度的盛王当道好多了，只是还真就怕澹台烬一直执着于旁门左道下去，而距离荒渊结界破还有不足三百日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不能让澹台烬成功唤醒那只沉睡在墨河水底的大妖为好。思及此，叶夕雾问他，“祭河仪式何时开始？” 叶清宇也不瞒着她，“明日日出。”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墨河河岸边。 翩然手中变换法诀，施法完毕后对澹台烬汇报结果，“陛下，我已设下法阵，日出之时，河水必分。踏水而下便能见到那妖兽。” “好。”澹台烬很是喜悦。 半晌过去，时机已到，翩然带领一众术士开启法阵，果然在日出之时，墨河水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隔开来，露出了通往河底供人行走的的道路。 澹台烬一行人下到河底，河底偏暗，翩然便挥出一颗明珠探向妖兽。只见河底立着一个巨大的女神雕像，雕像脚下便是那条蛟龙盘踞的身影。 翩然咦了一声，“奇怪，这蛟身上并无妖气，周身却萦绕着一股怨气，长此以往必会被这怨气所吞噬，变成一条魔蛟。” 澹台烬听了微微一笑，“如此岂不是更好？”魔蛟倒是比那些妖兽厉害多了。 忽然翩然瞥见了蛟龙爪下的一个圆状物事，“那是什么？” 引得澹台烬也投过去了一眼，然后没什么意趣地移开眼。他来此的目的便是蛟龙，至于蛟龙什么想法，为什么会很奇怪地抓着一个河蚌壳子他都不是很在意。 细细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翩然有些满不在乎道，“原来是一个破河蚌壳子。” “开始吧。” 伴随着澹台烬一声令下，术士们结下唤醒蛟龙的法阵，法阵渐渐在蛟龙上方凝出数条符文光带向蛟龙的身躯上缠绕而去，紧紧缚住蛟龙想要以此唤醒它。 便在此时，让澹台烬一行人完全没想到的人出现了，尤其是澹台烬，也没想到叶夕雾一出现竟是来阻止他的。 “万法焚天，混元化虚。镇。” 一声轻喝，叶夕雾捏诀猛地向下按，这一击所带的雷电之力瞬息破坏去了术士们凝结而出的法阵，符文光带也因此从蛟龙身上褪去，同时下击的雷电也制住了术士们的行动，使得他们昏倒在地。 澹台烬很快反应过来，叫了一声翩然，她亦是心领神会应了声，蹲下身去为法阵输送妖力，继续维持法阵的运转。 “叶夕雾。” 不管怎么样，澹台烬一见到叶夕雾仍是很开心的，他转过身，便见到了那抹数月未见以至牵肠挂肚的身影。 “是我。”她亦向澹台烬挥了挥手，招呼了一声，“澹台烬，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