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

    第三前往暝阁

    大厅，几个人围在一起，王妈把菜端上来。杨子誉环顾一周，没看到自己的母亲，“我娘呢？爹，她去哪里了，从我刚进门到现在都没见过她的身影。”

    “你娘啊，不知道，成天不懂她到底在干吗，我们先坐下来等吧，你们舟车劳顿也累了。王妈，你知道夫人去哪里了吗？今天早上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王妈双手并在一起，恭敬回复：“回老爷，老夫人今天早上就只是跟我说一声她要出门，至于去哪里，我也并不知道。”

    “这个人都这么老了，做事怎么还这么不让人放心。凌骁，还有怜香，子誉，你们在这里先坐，我出去看看。”杨山站起身，想要去找自己的婆娘。

    “爹，您坐着吧，我去就好了，你们刚回来。”怜香主动站起身，看向一旁的杨山，又匆匆扫一眼饭桌上的男人，发现其也在盯着她看，她心一动，连忙走出去。

    “不用找我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怜香刚想走出去门口，就听到宋玉珠的声音从最外面的大门传过来，宋玉珠的身影紧接着也出现在大厅门口。

    宋玉珠进门一眼就看到站着的怜香，她哼了一声，看到饭桌上还有其他人后，这是她们家的财神爷回来了呀，马上换了脸色，“哎呀，小叔也回来了，让小叔久等了，我今天就出去办个事，没成想就耽误大家用饭，大家都饿了吧，赶紧吃饭吧。”宋玉珠立刻换回女主人的架势，招呼王妈盛饭。

    “嗯，不碍事嫂嫂。”戴帽子的男人应了一声，拿起一旁的筷子。

    “你说你，大家都在等你，你去哪里了？你难道不知道今天凌骁还有子誉回来吗？”杨山忍不住念叨自己媳妇，关键时候掉链子，诚心让大家不好过是不是？

    “哎呀，你个死老头，你就知道数落我，我都是为了我们家着想。先吃饭，晚点再说，我那可是去办大事。”宋玉珠得意地笑起来，轻蔑地看向怜香。

    怜香知道婆婆在看自己，她心里有些担忧，婆婆老是看她，分明就是在暗示什么。她不抬头，默默在那里吃饭。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宋玉珠吃完就开始交怜香去帮忙收拾。怜香把碗筷端进厨房，出来的时候，宋玉珠把她拦住，“先别走，来客厅。”

    怜香知道婆婆又要开始在大家面前细数她生不出杨家后代的事了，她顿时觉得筋疲力尽。

    到了客厅，公公杨山和自己丈夫子誉已经在坐着，除了小叔，她有些疑惑，小叔这么早就睡了？

    “娘，你是不是疯了？”杨子誉已经消化完刚才母亲跟自己说的话，觉得自己母亲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或者说，是不是想抱孙子想疯了。

    “子誉，是怎么了？”怜香一头雾水，走到子誉身边，希望他给自己讲解一下是什么情况。

    “娘说，要你去一个地方。”杨子誉拉起怜香的手，摩擦着，这手怎么那么瘦。

    “去哪里？”怜香心理不禁有些慌。

    “你不用装得那么可怜，别以为你叫怜香就要全天下人可怜你。我跟你说，这个地方你非不不可。我今天已经去一个大师那里问过，为什么你嫁过来两年肚子都没有动静，他说你身上有罪孽，需要去山上的暝阁去祈福一个月，洗清身上的污秽。那里会有专门的祭司负责这个事，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去。”宋玉珠坐在高堂中央的椅子上，怜香看着她，觉得她像一个活阎王。

    “娘，我不想去，这是是地方？子誉，你说话呀？”怜香扯着旁边杨子誉的手臂，祈求他帮自己说说话。

    杨子誉看着怜香可怜的表情，也觉得不忍心，“娘，这是什么大师说的，你别听信这些奇奇怪怪的说法。”

    “你不用管，这位大师是很有权威的。你自己看看自己的妻子，嫁过来两年了，白吃了我们家两年饭，要是只母鸡也要下个蛋了吧。”宋玉珠态度很强硬，也很坚决。

    “娘！”杨子誉实在受不了自己母亲这么形容自己妻子。

    “反正，无论你们怎么说，她都是要去的。”宋玉珠也没再说话，拘着手。

    客厅一时间安静下来，杨山也不发话，一则，他知道宋玉珠也是为了杨家的后代着想，二则，宋玉珠说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子誉，你快说呀，这不是我的原因。”怜香看着自己的丈夫，可怜巴巴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祈求自己丈夫的帮助。

    杨子誉面露难色，他知道这不是怜香的问题，可是，男人的自尊心驱使他不能承认是自己不行。他看了看怜香，摇了摇头，“怜香，你，你去试试吧，母亲说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就可以回来了，时间也不长，放心，我明天回陪你一起去的。怜香，就先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杨子誉说完，宋玉珠高傲地看着怜香，看吧，到底这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不听我的话听谁的话？杨山则是继续低着头，抽着手上拿的烟。

    屋里安静得可怕，怜香紧紧盯着眼前男人，觉得他无比陌生，难道他的问题要她来背锅？看到自己丈夫竟懦弱至此，她心一点点沉下去，然后，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看向高堂上的杨山和宋玉珠，这个家，一个能帮自己的人都没有，离开说不定也是一个好的选择。“好的，爹，娘，我去。”

    “你不用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叫你去一个月，不是永久，有这么难接受吗？再说了，这也是为你好，你不用这副表情。”宋玉珠看到怜香这么视死如归的表情，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自己都是为了杨家。

    “好了好了，她都答应去了，你还要说什么，得了得了，散了吧，今天也累了，都回房吧。”杨山见问题得到解决，不愿再听下去，起身，离开客厅。

    杨子誉带着怜香回到了房间，“怜香，你听我说，怜香，你别生气啊。”

    “滚。”怜香甩开杨子誉搭过来的手。

    “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也很嫌弃我，可是我没办法呀，要是让我爹我娘知道这件事，我，我心理不能接受啊！怜香，你体谅体谅我，好不好？”

    呵，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发生了，丈夫懦弱，居然还要妻子体谅？看来，杨子誉不仅懦弱，还很无耻。怜香不想再理他，径直走向衣柜，收拾衣服。

    杨子誉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跟怜香聊天，他站在一旁，看着怜香的背影，心里也很无奈。他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的那物，根本硬不起来，两年了，自从新婚夜被吓到，萎了之后，就一直这样。他私下也试过很多法子，找药方子喝，重现场景，偏方也喝过，可就是没有用。他也很苦恼，自己难道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这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怜香背对着杨子誉，看着窗外，感觉有人在窗外，她刚想起床查看，那身影一闪而过，已经不见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出现错觉了，身边传来杨子誉的呼吸声，他倒是能吃能睡。或许，从始至终，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