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信（全剧情，无rou，慎入）
“啧啧，我来的不巧，打扰了二位的幽会。”一句瓮声瓮气的话语打破了寂静。从黑暗中走出一位银发带着面具的男人，卡捷琳娜随着女皇的转头，看到男人亮银色的风雪大衣从黑暗中出现，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挂坠碰击的声音，她又惊又气到几乎咬牙切齿。 “多托雷，不是吩咐你可以不用来么？”女皇下体还在与少年的交合状态，面上却说着矜贵的话，低沉质问的语气让附着身的卡捷琳娜有些莫名的羞耻。 “那你呢？女皇大人。仅凭一封没头没尾的信就偷跑出至冬宫……”多托雷瞥到二人，目光下移到交合处，呼吸瞬间紊乱了一拍，似乎有些气血攻心，险些站不稳。 但他迅速定了定神，咧嘴冷笑出了声，“我竟不知，我们这一位亲爱的、纯洁无垢的女皇大人都已学会了探索自己的身体？我也不知，离了神之心的冰神，竟毫无神性、yin荡至此！” 似乎憋着一腔怒火，他大手一挥，黑暗中冲出数位愚人众火铳重卫士，准备缉拿眼前的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却反应极快，神之眼的光芒一闪而过，衣服已然复原如初，手中也捏了两把水刃，跳跃起身的上下翻转间，几个士兵已被击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远处很快又出现了一支先遣队，似乎誓要缉拿二人。 “女皇大人，您保护好自己，我来把他们全部撂倒！”说着摩拳擦掌，面上露出兴奋之色冲向士兵群中。 “教过你们多少次，战斗时请目不转睛地盯好敌人，否则……”达达利亚水刃翻飞几下后，凭空将两把水刃一拼组成一柄双头长枪，将一拥而上的士兵尽数击倒在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头打的火热，这一头女皇站起了身，召唤冰法将衣服涤净。她面无表情看向多托雷，冷傲的脸蛋丝毫看不出曾男女欢好过的样子，多托雷勉力控制自己不要细想深想，他的表情因戴着面具无法呈现，但卡捷琳娜依然能感觉到他周遭空气的凝滞以及那没来由隐藏的愠怒。 “这是你对女皇的态度吗，多托雷？”女皇本就身形高挑，居高临下望向眼前的多托雷。二人间的空气依然凝滞。 “对了，就是这种眼神，卡捷琳娜。”博士嘴角上扬，一改刚刚的愤怒神态，似乎从女皇睥睨神情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不过，你知道科研人员最喜欢什么吗？”他缓缓踱步上前，“最喜欢的……是攻克难题呀！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压制神明更让人欢欣雀跃的吗？” 说着便带着皮手套的手伸上前，想要触碰女皇的脸颊。但女皇右手一挥，一把冰之权杖赫然出现在手中，面前凭空出现了冰盾，挡住了博士的试探。 “卡捷琳娜，你有些草木皆兵了。”多托雷摊开了手，“看呀，我今天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在诚挚地邀请您回到最爱的至冬宫。”说着甚至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我既已出来了，肯定是不会回去。至于原因，你心知肚明，之前的我是怎样……”“女皇不妨看看这个。”女皇话被多托雷打断，却见眼前的男人从怀中缓缓掏出一颗棋子状、周遭环绕着紫色光芒的神之心，透过那层诡异的暗紫色，依稀可看到它原本的冰蓝色质感。 “如果您所珍视的冰之权能，将被我用于杀灭至冬臣民，又当如何？”博士淡淡道。 “你觉得这个理由能威胁的了我？我……”女皇话未说完，博士狠狠攥住神之心，远处的达达利亚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束缚住，因为大手过于用力，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因疼痛消散了魔王武装，转瞬就被蜂拥而上的先遣队控制了行动。 “他，也是至冬的臣民。” 女皇眼神中显现出了惊恐，继而迅速捏出法阵去抵抗博士的力量，博士见她仍在挣扎，笑容更加狂妄得意，愈发紧紧攥住神之心，而远方被无形大手攥住腾空的少年正在拼力进行死前的挣扎，身体好像被巨人的手死死攥住，像是面对天敌时的蝼蚁，毫无还手之力，他觉得自己马上要死掉了，虽然作为执行官，死亡确实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但看着女皇被挟制，死在敌人手里总不如死在魔物手中。他能坐到第二席，力量竟能恐怖如斯？ 他湛蓝的眼瞳望向这边的始作俑者，眼眶已被巨大的压力挤压地泛出血色，眸子里全是不羁与不服输。 随着细微的两声肋骨折断的声音，少年感到鼻腔中涌出一股温热，继而吐出一口鲜血。 女皇意识到了凡人与神明的差距，脸色瞬间变的煞白，“不……不要……多托雷。” 她似是根本没料到，眼前的执行官博士，居然可以像神明一般cao控神之心——如果没有这份力量，达达利亚尚可与博士交手打个来回，加上自己，今天定能逃出生天。但如今被神的力量压制，自己的反抗杯水车薪，达达利亚可能会被冰神力量压迫致死。 凡人在神的力量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你把他放开，多托雷。我跟你回去，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但请你放过他。”刚刚还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女皇声音微微颤抖，她依然保持着女皇的端庄，但心理防线明显被击溃了。 “这么多年，我竟忽视了女皇的情感需求。看样子之后要稍稍弥补一下了。”博士松开了神之心，远处的少年也“扑通”应声落地，他留着一缕神智关注着远处二人的动态，直到看到女皇向多托雷低下了骄傲的头颅，他急切地想呼喊，但嗓子里的腥甜堵住了声线，折断的肋骨刺破了肺叶，他再没有之前的肺活量能喊出声响，只隐隐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 卡捷琳娜突然惊醒。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却毫发无伤地在自己的寝殿里，阳光直打在床帏，街上积雪反射，照的整个寝殿亮亮堂堂的。 屋子寂静非常，只剩古老的桃花木钟表在沉闷地“滴答、滴答”与刚刚梦中达达利亚的声音完美融合。而自己赤身裸体，床单也已然被更换过，卡捷琳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去牢中探望了公子达达利亚，又被博士肆意猥亵了一番，之后的事情便没了记忆。 是梦啊。 但场景过于真实，卡捷琳娜不得不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与末席共同被带回来之前。 她想到昨天还下令要流放达达利亚，便急忙起身想传召市长公鸡，打开寝殿大门却看到整整齐齐站满了带刀侍卫，“女皇大人，执行官大人有令，您身体尚未痊愈，请安心静养。” 她想捏出法术击飞眼前的喽啰，却突然发现自己仿佛脱了力般无法使用任何元素力。还未仔细想究竟怎么回事，一名侍卫上前一步用刀鞘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样子是被自己的执行官软禁了。 卡捷琳娜默默回到寝殿，打开纱帘，却见寝殿楼下也站满了侍卫。她叹了口气，能力被压制，行动也被幽禁，这比昨天自己刚刚醒来的处境更为不如，而博士为何又突然要幽禁自己呢，卡捷琳娜想不明白。 钟摆“滴答滴答”，卡捷琳娜又尝试捏了几次法术依然失败后索性开始百无聊赖四处张望。这是一间巨大且富丽堂皇的寝殿，奶油色主基调，镶以蓝金色花纹点缀，即使是天花板也能看得出工艺精细。四周的墙布配有雪花纹路，处处彰显着宫殿主人的身份，而窗子另一边则是茶歇处，一方金合欢木打造的边几和一副配套的贵妃椅，后面则是满满一墙的书架，摆满了薄厚新旧不易的书籍——看样子这位女皇勤政爱民，寝殿内都不忘学习。 不如看看历史书打发时间，卡捷琳娜想着，便走向书架。手刚触碰到书架的瞬间，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盒子。 盒子是很普通的礼品包装盒，与奢华的装修风格有些不搭，盒子表面有一层厚厚的灰迹，若不认真打量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鬼使神差地，卡捷琳娜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封封的书信，能看出来跨越了不止几十年的时光，因为即使保存完好，最旧的一封已经开始发黄变脆。 她头有些痛，似乎不断有记忆想要冲破禁锢，她手逐渐颤抖，打开了最旧的一封信，里面却是几篇日记： “至冬历三七三年 六月十五日 晴 他居然杀掉了女皇，并说要把神之心给我，让我当下一任冰之神？？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先写个日记记录下来吧，真可笑，神明是谁都能当的吗？他都拿到了神之心，为什么不自己当？” “至冬历三七三年 六月十八日 小雪 为什么神之心能和我融合在一起？难道我也有成为神明的权利吗？他给了我新名字，卡捷琳娜，我不喜欢，但实话实说，确实比雅洛Ⅲ室9号好听多了。他说再让我锻炼一段时间就可以以女皇的名义处理政务了。当女皇还不错，食物也十分美味，终于不用再吃营养膏了，只是时不时还需要到原来的实验室接受‘疗养’，现在的‘疗养’越来越奇怪了，有时一下子有好几个多托雷出现，我不得不像赶场子一般应付他们，累得够呛，这根本不像疗养嘛。” “至冬历三七三年 七月六日 晴 今天我经历了十位执行官的朝拜！！还坐了马车巡游了至冬大道，女皇的座椅太酷了，只不过庶民们的话真好玩，什么叫‘女皇变得咋咋呼呼’，拜托！我一直都是我，和之前的女皇没关系，现在我就是新一任女皇！” “至冬历三七三年 十月四日 晴 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我在执行官同意之前接见了纳塔的来使，那是个好战的国度，来至冬是为了寻求兵力支援，我直接拒绝了，但执行官们好像有很大意见，纷纷进言说这是至冬统治提瓦特的良机。 其实我确实是有些反抗的意思啦，当女皇这么久，还是不能自己做决定，处处受制于他们。” “至冬历三七四年 三月一日 大雪 因为上午巡军时听富人说多托雷又想换女皇了。我今天一天都精神恍惚我不相信，我一直都乖乖听话，按吩咐下命令，最近他们还放宽了对我的限制，我可以自由出入至冬宫。难道，难道是因为我拒绝了多托雷的邀请么？但我确实不想要所谓的‘疗养’了。” ………… “至冬历四八八年 五月六日 我看到了这个盒子，解答了多年来的疑问——我是谁。 我从黑暗中醒来，他们便叫我卡捷琳娜，说我是尊贵的女皇，拥有神的能力和统治至冬的无上权力。但这十年来，至冬实质是被十位执行官掌控。希望我的这份记录能给后面的你带来一些指导。 排名第一的“丑角”皮耶罗，是至冬宫愚人众执行官们的统括官，已覆灭国家坎瑞亚遗孤，为了复辟故国加入至冬，曾与真正的女皇相处和谐，常常作为军事顾问出入军队。” 排名第二的“博士”多托雷，我写到他名字都不禁发抖。科学狂人，为了他的课题和实验无所不用其极，他会定期收集我的血液、毛发、皮肤组织和眼泪，用于提炼“神的能力”制作他引以为傲的产品——邪眼，他也是女皇的管理者，我无法反抗。 排名第三的“少女”哥伦比亚，她是精灵一组，歌声宛如天籁，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似乎与真正女皇关系要好，女皇死后她深居简出，连我都未曾见过她几次。 排名第四的“仆人”阿蕾奇诺，至冬军队力量的来源之一便是她开的孤儿院，同时她也为博士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实验品。 排名第五的“公鸡”普契拉涅，为人圆滑保守，关于政治方面是个治国天才，你大可以将具体行政事务交给他办理，他虽城府颇深，但也热爱至冬，唯一的期许就是壮大至冬国，可以说是执行官中最为“纯净”的所在了。 排名第六的“散兵”斯卡拉姆奇，博士带回来的人偶，拥有不俗的战斗力，性格恶劣，对我也没有好语气。常年在外管理他的设备工厂，甚少回到至冬。 排名第七的“木偶”桑多涅，是个乖巧的姑娘，是机器制作领域的天才，遍布提瓦特的悬赏便是她发出的——似乎是为了广泛收集信息。 排名第八的“女士”罗莎琳，堕入魔的痴情女，有些爱走极端，但人品不坏，对我十分恭敬，跟我说话甚至还会脸红。有很强的事业心。 排名第九的“富人”潘塔罗涅，顾名思义，他富可敌国，至冬愚人众的所有花销都是他在背后默默支持，我至今不知道他为什么支持至冬。表面上看，似乎除了赚钱没有其他的欲望，也无法cao纵元素力。 排名第十的“队长”卡皮塔诺，因为过于正直被其他执行官安排了军事分工，赶出了至冬。武力值很高，但似乎没有什么城府。” …… “至冬历四九八年 八月九日 整整十年，我经历了太多非人的折磨。 多托雷将我禁锢在试验台上，他利用我的身体制造出了新的武器。我不是卡捷琳娜，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反抗天理。我想安安分分活下去，但多托雷将我开膛破肚，观察神明的身体是如何愈合伤口；将我手脚筋挑断，观察何时能复原；将我的脏器取出，妄图移植到自己身上……他做的一切事情我都厌恶至极，我无法再忍受了。” …… 一共十三封信，内容触目惊心，卡捷琳娜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阅读，越看后背越凉。整整十三封信，每封信都是不同的字迹，每封信的主人都讲述了“多托雷杀掉了上一任女皇”的事实，这意味着从至冬历三七三年至今，多托雷已经陆续培植了不少于十三位新“女皇”，这还不包括未发现信盒、没能写下记录的无名者，而这些女皇一律被叫做“卡捷琳娜”，且都与最初女皇卡捷琳娜一样拥有与神之心完美的匹配能力。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自己是之前女皇的其中一个复制品，或者说“切片”。联想到博士能将自己切片，那将女皇切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笃笃笃”寝宫突然想起敲门声。卡捷琳娜慌忙将信件收进盒子原封不动地塞到书架。刚整理完，多托雷推门而入。 “女皇陛下想是恢复的差不多，都能阅览书籍了。相信您假以时日就能重回宝座带领至冬走向未来！”多托雷缓缓行了个大礼，“不过在那之前，您要填饱肚子才好。今天潘塔罗涅押送第十一席“公子”去璃月，由我来服侍您用餐。” 说着呈上来精致的碟盘，一份肥嫩鹅肝，点缀着星星欧芹，一份黑麦面包配以煎蛋，一份蔬菜沙拉佐以新鲜果汁。 卡捷琳娜不敢用餐，鬼知道多托雷在里面下了什么药。 而博士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噗嗤笑了一声，自作主张端起果汁品了一口，似乎在证明食物无毒。 “多托雷，你大可以将我囚禁三天，而不是一天没过完就来试探我。我的记忆和能力既然都已被你封存，一切事情自然以你的安排为准，你何必对我如此恭敬。” “女皇陛下，原谅多托雷此次冒昧前往，实则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女皇您，也好我们同乐。”他放下果汁，挥挥手示意士兵拿下去，“昨天您赏赐我的那一试管液体，”他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咬着卡捷琳娜的耳朵，“可能是掺杂了不甚纯净的欲望，比起之前数位女皇大人的血液，它创造的邪眼要好用的多呢……” 卡捷琳娜有种不详的预感，但她能力已然被封存，她想推开博士反被一把钳住手腕。“所以女皇大人，为了大业，您不介意再贡献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