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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才发现陆行已经重新抬起了头，对他道：“回公司吧。”

“您昨晚没睡，不需要先休息会吗？”

陆行摇头，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解决，程轩留下来的烂摊子，总得有人去善后。

林湛一声不响地把陆行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严科送陆行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门口的一堆杂物，没敢看陆行的神色，低头问道：“林小姐这里恐怕住不了了。”

陆行闭了闭眼，脑中那张哭泣的脸一闪而过，“去旁边吧。”

好多天没人打理的房子地板落了一层灰，几个人清理了一个小时才弄干净，陆行从厨房里出来，对严科说：“把汤送过去，”低头却给自己定了一份外卖。

严科过去了，没过几分钟又端着砂锅回来，手里还夹着别的东西。

“老板，林小姐不肯收，还给了我这个，”他把那份医院检查报告递给陆行，正是那份亲子鉴定书。

“她说什么了？”

严科低着头：“林小姐让我直接把这份文件交到蒋家去，别的没说什么了，”实际上他还隐瞒了另一句话，林湛说让他以后不要再送东西过来。

陆行握着那份文件，指节用力，半晌才松开，垂眸看了眼桌上的汤：“你们喝了吧。”他自己推着轮椅进了房间。等外卖到了，严科敲响了门，陆行却没有出来。

程轩被警局带过去调查，过了两天便放了出来，彼时陆行正在处理公司落下的文件，严科面色难堪地走进来。

“程轩太卑鄙了，早早就做了准备，把一切都推到了陆严歌身上，”拉着母亲当替罪羊，他都替程轩觉得羞耻。

陆行头也没抬，或许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问道：“他现在人在哪？”

“在……”严科犹豫了一下：“在林小姐助理汤元的住处。”

陆行忽得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他，严科干巴巴地解释道：“两人之前是恋人关系。”

“让人盯紧了。”

——

林湛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待见陆行。

严科每天不厌其烦地送过来一锅汤，一开始林湛不接受，后来渐渐把汤接了过去，就在陆行以为她开始慢慢原谅他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那锅汤原封不动地出现在垃圾桶旁。

陆行早上要早起熬汤，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还要加班，这样一来每天睡不了几个小时，眼底的青黑越来越严重，肖锐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劝道：“要不您去和林小姐好好说说，我听说她今天杀青，您要不要送一束花？”

陆行没说话，肖锐以为他否定了这个建议，结果下午的时候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捧火红的玫瑰。

没想到啊，老板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诚实的，玫瑰，热情似火。

肖锐观察过，陆总今天处理文件的速度也格外快，五点多便把桌上的一摞文件都签好，手边的电话震动起来，他的神色忽然一松，眉目柔和地接了电话。

一定是林小姐打过来的话，肖锐在心里笑着猜测，自己识趣地往外走，正准备合上门时听到啪得一声清脆的动静，陆行沉着脸从轮椅上站起来，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程轩人在哪？”他神色失去了往常的镇定，眉眼冷硬地朝他看过来。

肖锐下意识地拨通同事的电话，挂断以后怔怔的，声音艰涩地开口：“程轩下午和女朋友去了餐厅吃饭，然后约会，我们的人没有跟上去……”

陆行二话没说，甚至来不及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拿起一旁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肖锐胆战心惊地问：“是林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陆行看了他一眼，眼里沉淀着一片猩红：“程轩绑架了她。”

肖锐的心忽得一沉，急忙跟了上去。

车上程轩又打过来电话，陆行一秒接起，声音如往常一样镇静，可肖锐分明从里面听到了满满的慌乱。

“陆行，我给你发三个卡号，分别往里面打三笔五千万美金，立刻打，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见到活的大明星！”程轩扯着冷笑，把耳机听筒递到林湛的耳朵边。

林湛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肯说。

陆行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声音异常柔和，握着耳机轻声道：“林湛，和我说说话。”

林湛终于忍不住，从嘴边溢出来一声低低的呜咽，狠狠地瞪了程轩一眼。

陆行掐紧了手心，对电话那头柔柔说：“别怕，”那头的手机便被程轩夺了过去，他一哂：“陆行，别给我耍花样，立刻打钱过来，我想陆总的大美人，应该不会连这点钱都不值吧？”

陆行握紧了手机：“我立刻让财务给你打钱，别动她。”

“那就看陆总的速度够不够快了，”他讽刺地轻笑。

公司财务那边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财务科一听这么大的一笔数字，又无凭无据的，说什么都不肯打过去。

“陆总，我们真的没办法擅自处理这么大一笔金额啊，”对方为难地解释。

陆行没听完直接掐断了电话，手指顿了顿，拨通了另一串号码。

“我是陆行，需要暂时借用一千五百万美金，对，就是现在。”

挂断了电话，陆行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肖锐犹豫地问：“是研究院那边吗？”

他点了点头，不欲多说。

没过一会就接到了程轩的电话，对方笑得很爽快，可语气里怎么也掩饰不住nongnong的嫉恨：“陆行啊陆行，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不靠陆家，也能弄到这么一大笔钱。”

陆行握着手机没说话。

程轩继续道：“不过我临走之前倒是有些想念表弟你了，你要不要过来这边看看我，哦，顺便也能和你的漂亮女朋友团聚，她一直在哭呢，我脾气不好，万一她还是这么闹腾，一个忍不住，我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你说对吗？”

“你在哪？”陆行立刻问道。

“这就对了嘛，”程轩说了个地址，然后掐断了电话，似乎也不在意陆行会不会来，转头朝被捆住手脚的林湛走了过去，勾起食指在她的下巴上摩挲两下，被林湛扭头避开。

他眼底阴鹜，可还是轻笑出声：“你那个小助理人蠢还痴心妄想，真以为我会看上她？不过还是要感谢她替我做了那么多事。”

要不是那个傻助理，他还找不到机会在手机上安装定位软件，更加不可能把林湛骗到这里来。

空旷的大厅里传来了阵阵回荡的脚步声，程轩伸手扯下了林湛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她这才看到两人身处的是一栋废弃的住宅楼，大楼上下被拆迁了一部分，空荡荡露出好几个窟窿。

陆行拄着拐杖慢慢地朝大厅走过来，身上落了一层灰尘，看到林湛的那一刻眼神一凝，脚步加快。

“站住，”程轩忽然从